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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这封信所问是旧事,可知是何等旧事。秦棠溪不甘心道。

  大理寺卿回道:不知,信中所言旧日一别,甚为挂念,旧人依在,唯恐不安,特来询问。旧人依在的意思是不是问赵秦是否活着,疑惑是秦铮的后代?

  此事还有谁知晓?秦棠溪问道。

  唯臣一人,对比之际,臣将信掩盖起来,他们不知信的全貌。不过,不难保证陛下不知,或者荣昌侯等人。

  大理寺卿惶恐不安,想到当年的旧案就浑身颤抖,那是明宗染病之际的案子,那时先帝还是太子。

  当年楚襄王兵临城下,也是信国公年少热血,领着赵家的兵闯入敌军阵营,浴血杀敌,生擒秦铮。

  一夜间城外军营血流千里,尸骨堆积成山,信国公所带的兵几乎损折大半,后暴雨几日,血水流淌至城门,染红了京城外的土地。

  再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擒贼的人会是逆党。

  秦棠溪并无印象,她不过二十七岁,那些年经历过的血腥杀戮与她无关。

  但信国公府翻案一事就陷入瓶颈,她思考了会,道:此事先搁下,秘密查清信中旧人是何人,还有这封信应该送出去了,为何还留在国公府。

  臣已在查,殿下安心,不过翻案一事,怕是不成。就算没有叛国,与逆党勾结,也不容饶恕。大理寺卿提醒道。

  好,顾知晓了。秦棠溪起身。

  三月初的光色很好,艳阳天,碧云浮空。

  秦棠溪从大理寺走出来的时候双腿无力,脚步虚浮,登上马车的时候发现手心被汗水湿透了。

  摊开掌心,她凝望手中细密的汗水,耳边略过信国公在她幼时的教导:君恩似海,良心如舟,舟在海中游,心在君恩中沉浮。陛下乃是明君,殿下当信之。为人子女,孝字为先,国君也是父亲。

  她猛地呼出一口灼气,往日的教导就像是一个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马车哒哒起步,往宫里而去。

  户部里的明姝过得也算如意,跟着康平县主也算舒畅,认识了不少同僚后,相处也算融洽。

  到了下衙的时候后,康平先回府,陈郸拉着她去市集上选些礼品好去赴宴。

  陈郸骑马,明姝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咬咬牙爬上马背,坐稳之后发现眼界开阔不少。

  陈郸在前,她勒住缰绳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一路骑马也算相无事。

  到了西市后,陈郸首先选择玉石铺子,进去后,店家客气地介绍。

  明姝在后面听着,她对康平郡主也不算陌生,陈郸相中一方砚台,她则看中一只珠钗。

  陈郸却道:你为男子,送珠钗不合适,这里有毫笔,你随意选择就算了。

  也好。明姝选择一只价位不高的毫笔,依旧将那只珠钗买了。她猜想殿下会备礼的,论不着她送礼的,既然陈郸提了就只好随礼,但珠钗是给殿下的。

  你怎么还买珠钗?陈郸付银子的时候顺道要将她的那份付了,明姝不肯,道:礼物微薄也是我的心意,哪里能让你付银子。

  说罢,掏荷包就付了银子。

  两人依旧上马,走在路上,陈郸好奇道:听闻你是被人举荐而来的?

  嗯。明姝道。

  日落西斜,街上行人都步履匆匆,两人缓慢而行,相对较为舒坦。

  明姝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显得漫不经心,而陈郸不断打量着她,发觉她与寻常男儿有些不同,便道:你从江淮来的?

  正是,你好眼力。明姝故作夸赞。

  陈郸爽朗笑道:听闻江淮女子貌美如花,肌骨若水,你这男儿也像是水,一看就知。

  明姝浅笑不语,明家倒是从江淮来的,但在京城内扎根有二十年了。

  两人到康平府上后,其他同僚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厅中设宴,众人都很随意。

  康平在厅中招待,婢女接了不少贺礼,明姝将装有毫笔的礼递了过去。康平抬眸,道:你送礼就罢了,我等着你家主人的礼。

  果然,坑的殿下。明姝巧笑道:县主说笑了。

  笑不笑的不说,扮作男儿莫要与女子接触,唇齿间的磨蹭就免了,要不然记得擦擦嘴。康平眸色晦暗。

  明姝立即捂住嘴巴,警惕般地往后挪去。

  其他人在府里都已把酒言欢,聚在一起后都说着不正经的话。

  花阁听说多了些姑娘,明日要去看看,我更好奇那明姝是何模样。

  明姝就莫要记挂了,那是殿下的心头好。

  那可是殿下从吴世子手中抢来的,听闻妩媚动人。

  妩媚动人的明姝悄悄地喝了一口果酒,快乐地眯住眼睛,又伸手抓了一把果子,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对话。

  陈郸却道:提她作甚,殿下喜欢的人哪里是你我可随意说的。

  落入长公主的耳中,少不得被罚。

  喝过几杯后,还是不见长公主的身影,天色都已漆黑,众人都等得微有颇词。

  明姝也觉得不对,康平去府门处等候,等了许久才见到马车的影子。

  等人下来后,她才埋怨道:你这架子摆得真好。

  我来想见郡主。秦棠溪拾阶而上,背影染着月下清冷。

  康平怔忪,你见我母亲做甚?

  你先开宴,孤去给她问好。秦棠溪坚持道。

  康平这就没办法了,命人引着她去见,自己回厅堂。

  众人翘首等待,未了,还是康平县主一人,纷纷皱了眉头。

  康平淡然道:开宴罢,殿下去给母亲请安,你们随意。

  闻言,明姝从果子里抬起脑袋,康平县主的母亲是先帝的堂姑母临安郡主,今年都已近六十岁,听闻是三十多岁的时候生下郡主,一直都很宝贝。

  殿下这个时候去问安,必然是有事的。

  开宴后,婢女鱼贯而入,明姝桌上满满当当摆的都是精致的菜肴,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夹了一块鱼肉塞入口中。

  鱼肉鲜美,很好吃。

  厅堂内极为热闹,后院佛堂檀香阵阵。

  临安郡主礼佛多年,手中佛珠滚得啪嗒作响,闻及秦铮的名字后猛地一颤,你问他做甚?

  想来是您是经历过此事的,孤有几分疑惑,想问问您。秦棠溪屈膝在佛前跪下。

  临安郡主手中的佛珠转动得更加快,声音也更响亮,她睁开眼睛,直视佛的眼珠子,长公主想问什么?

  信国公与秦铮是何关系?秦棠溪问道。

  情同手足。

  秦棠溪又问:与明宗呢?

  临安郡主继而叹气:情同父子。

  秦铮为何谋逆呢?秦棠溪不明,她耳闻是明宗待秦铮颇好,秦铮不该在他病重的时候起兵。

  临安郡主语气无奈道:这些就不知晓了,只是他突然就反了,若无信国公,哪里有今日的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