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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溪细想,道:您可以享乐。

  享乐不了,皇帝捧起了并州,将来必成祸患。我不懂什么朝政大事,但后宅的手段,我比你们强。段翎在平阳王府成了精,你们最好离她远些。安太妃叹气,她很喜欢段翎,有目标有手段,更有得力的娘家人。

  您提醒我了。秦棠溪冷眉,眸色沉沉,并州段家儿郎众多,女儿只有两个,段翎在前,段钰在后。

  安太妃沉思半晌,看向女儿:段家太大,动不了,我可以帮忙。

  她弄死的人太多,不怕再多一个。

  您还是歇息为好,文德斋先交给您。秦棠溪起身回宫。

  回宫后,将安太妃的意思告诉明姝。明姝诧异,太妃未雨绸缪,有些远了。

  安太妃的心思太深,一局布了二十年,明姝甚为佩服,但她想选一位仁德有爱的皇帝,知百姓愁苦,懂民生不易。至于那些隐瞒诡计,还是远一些。

  阿姐,你太苦了。朕不想下一位皇帝也这么苦。

  秦棠溪苦笑,皇帝一生太过顺遂,并非善事。磨砺是最好的老师。

  或许吧。明姝没有反对,她不知该说什么话。世家培育下一任家主不易,国家更是,她也害怕。

  自己没有孩子,她不懂该怎么去教,交给朝臣不放心,让太妃来办,她更害怕。

  总之,她犹豫不决。

  在这件事上,皇后没有给她帮助,也无法帮助,两人只能自己去摸索。

  文德斋打开后,孩子们住了进去,太妃也在翌日搬了进去,翌日就有朝臣反对后宫不得干政。

  皇帝没有理会,朝臣劝谏几次,她当众将反对的奏疏提出来读一遍,道:安太妃教养一女,前摄政长公主,今日的皇后。皇后资质,你们谁能比呢?

  秦棠溪的能力是人人可见,朝臣们语塞无言,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太妃留在文德斋。

  太妃常住,太后就去得勤快,隔三差五带着人送些点心送些衣物,照顾得无比周全,皇帝渐渐放心。

  过了两年,皇帝下旨恢复秦棠溪乃是秦铮女儿的身份,楚襄王府成了她的母家,朝臣在这位皇后身份见惯了风浪,震惊后就很坦然接受。

  小楚襄王都已六七岁,吐辞清晰,在文德斋内功课做得最好,先生们夸得最多,帝后都很喜欢。

  每过十日,皇后都会去文德斋考教功课,少年郎们声音清越有声,回答问题也很迅速,寂静的宫廷终于在这几年内多了些热闹。

  宫廷有了孩子,就会多了算计,就算文德斋关上大门,禁军守卫,也避免不了麻烦。

  昔日的宫廷就是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亲兄弟都会明争暗斗,更别提这些无甚血缘的孩子。

  文德斋内十个孩子,从大到小编排了号,小五是一女孩子,无端落了水,醒来称有人推她下水,禁军查找多日,都没有结果。

  文德斋内人心惶惶,皇帝下旨,放假十日,各自回家与父母团聚。

  皇帝日益繁忙,心思不在孩子身上,她忙得没有时间休息,查案的事就交给太妃。

  岁月将皇帝的眉眼磨得深沉,端坐在龙椅上,一皱眉,百官不敢大声说话。

  皇帝严厉许多,就连昔日在她身侧打闹的段钰都不敢放肆,皇后觉得无甚变化,回到中宫,皇帝依旧还是那个嬉笑玩乐的姑娘。

  十日假期后,安太妃没有查出来,收拾铺盖离开文德斋。

  文德斋内换了人,朝臣也不知晓,斋内也大变样,清洗一通,都换了人,皇后盯着盯着。

  安太妃翻车,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孙太后在侧安慰她,或许就不是什么大事,小五害怕过了头,看错了。

  安太妃没有说话,默默记下这句话。

  ****

  今年的夏日格外热,宫里早早就送了冰,中宫在角落里放置冰盆,帝后一道睡了午觉。

  明姝醒来不见皇后人,掀开锦帐,见人好端端地坐在铜镜前。

  她凑过去,低眸就见皇后手中多了一根白发,她笑了,将白发夺走,笑嘻嘻道:白发怎么了,你伤心了?

  老了自该会伤心的。秦棠溪凝望铜镜中花信年华的君主,不经思考就道:我老了,你还年轻,你若喜欢旁人,我该怎么做?

  这些话早就埋藏在心中,德宗陛下与皇后年岁相差十四,德宗先逝,皇后并未殉情,相反她辅助下一任君主,病逝于慈安宫。

  秦棠溪与明姝,恰好相反。

  明姝搂着阿姐,侧脸磨蹭着她的玉颈,一如往昔般乖巧听话,阿姐,一根白发而已,瞧你慌的,太妃那么多白发,太后嫌弃了吗?

  那是太后自己也有白发。秦棠溪叹道。

  明姝笑了,那我拿汁水也染一染,你白几根,我染几根,可好?

  你秦棠溪凝滞,说不出话来,明姝继续蹭着她,缠着不放,好阿姐,你有这功夫想杂事,不如想想去行宫避暑的事情。

  今年不去了,文德斋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秦棠溪婉拒。

  明姝眉眼风流动人,哄得秦棠溪开心,就听了她的话,阿姐说不去,我们就不去了,听皇后的。

  阿姐与皇后来回地绕,唤得秦棠溪眉开眼笑,望着铜镜里瑰姿清丽的女子,任谁都会心动。

  愁绪如烟雾般笼罩在心口,挥之不去,秦棠溪面色微微一笑,握住明姝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坐下,给她梳妆。

  秦棠溪的技艺很好,挽作的发髻明丽动人,让本就好看的容颜添了几分风光。

  岁月让少女出落得更加动人,婀娜曼丽,秦棠溪面色好看许多,你还是那么好看。

  肯定的。明姝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满意道:阿姐的手真巧,床榻上就很厉害,下了床更厉害。

  秦棠溪终究忍不住红了脸,揪着她的耳朵就骂:小色胚。

  实话实说罢了,皇后欺人太甚。明姝拍开她的手,笑着亲了上去。

  殿内又是一番旖旎。

  等皇帝出殿都已是黄昏,发髻换了,长发束起,并无珠钗,像是清秀的小郎君。

  拾星伺候皇帝,听到她嘴里的嘀咕:早知道就不闹了,这个打扮真不好看

  拾星没听明白,皇帝正值妙龄,如何打扮都是最好看的。

  床榻上的秦棠溪嘴角勾起,凝望着自己的手指,真的厉害?

  ****

  夏日酷热,朝臣往太极殿奔跑的次数比春日少了很多,皇帝也有些懈怠,热得不想动弹,得空就往中宫跑,恨不得将理政的地方搬去中宫。

  中宫有人嘘寒问暖,她再喜欢不过。

  一日两趟,跑得很勤快,朝臣见状,想去督促皇帝勤奋些,不要整日迷恋美色,奏疏写好了,忽闻文德斋出了刺客,皇后被刺客所伤,奄奄一息。

  奏疏又被撕碎,皇后要死了,他们也就不谏了。

  皇帝不知朝臣的心思,那日赶去文德斋的时候,皇后还是醒着的,笑着看她。

  笑容很宁静,与多年前看着她一般,那刻她才感觉两人走来,多么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