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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则是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

  前不久咒术界上层动荡,激进派中被找出来几个内鬼,乐岩寺作为保守派代表,本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继续呆在名存实亡的上层颐养天年。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以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为由,辞去所有职务,主动对自己进行了封口的束缚,然后就走人了,由于各家都在忙自己家族的内部事务,所以也没人有空找他麻烦。

  简单来说,就是趁乱溜了。

  一想起那老头居然比自己先一步逍遥自在,五条悟就有种把乐岩寺嘉伸拎出来挂在楼顶上的冲动,让他老人家好好晒晒太阳。

  可惜夜蛾正道不会同意。

  然后还有一件事。房石阳明说着,拿出两封信和一张光碟,美辻委托我把这两封信交给夏油杰,应该是那对有咒术的姐妹写给他的。

  那这个呢?五条悟接过东西,把光碟中间的空洞套在食指上转圈,绑架录像?

  不,只是尚在试映期间的电影,恐怖题材,想给你这里也送一份,可以的话想听些评价。

  恐怖电影吗?银发的咒术师露出笑容,机会难得,在高专开个观影会好了作为让人类最强帮你开试映会的代价,如果是烂片的话我会带人去砸你的窗户

  悟。夜蛾正道出声阻止了他,然后墨镜下的视线投向房石阳明,房石,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青年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自己,怎么说呢和以前一样?

  他的隐藏手段无可挑剔,现在已经重新找了个住处,甚至用上了新的名字,当然本职还是写些东西。

  要是有谁找你麻烦,记得联络高专。夜蛾正道补充一句。

  那真是多谢。

  没说几句话,房石阳明就告辞离开。

  虽然对咒术界的大部分情况都不敢苟同,但他大概能理解千枝实为何会愿意在夜蛾正道手下工作了。

  明明只是在这里当过没多久的辅助监督这就是所谓的理想的上司吗?

  可惜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单干。

  稍晚些时候,高专,某间资料室。

  夏油杰翻看着自己缺席的这几年积累的各项材料,虽然面色如常,心里却觉得有些恍惚。

  就好像他还是高专的学生,至今没离开过似的。

  但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事已经变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黑发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向他打了声招呼。

  您是夏油先生吧?下午好。穿着高专校服的少年面对那曾经是敌人的脸,显得有点紧张,我是一年级的吉野顺平,来这里查一些东西。

  下午好。

  见对方也是来查资料的,夏油杰便从架子附近走开。

  他这些日子被咒术界的各方人士盯得很紧,所以在夜蛾正道的建议下暂时留在高专,正好多看看自己死掉的这一年多里都发生了什么。

  同时,由于咒灵数量的大幅减少,高专的学生们也有更多留校训练的时间,出任务的地点也多由市中心改为郊外,处理那些过去被搁置的,远离城市中心的咒灵。

  虽然远离市中心,那些东西也不好对付,很多都在当地盘踞了几年十几年,对当地环境的适应性一个比一个强,因此祓除起来除了武力,还要有一定对地形和民俗的理解,要是做出不正确的行动,可能会导致任务的难度直线上升。

  你

  什么?正在翻阅的顺平抬起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夏油杰。

  原特级术士沉默一下,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咒灵被祓除得差不多了,要干些什么?

  他最近一直挺迷茫关于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事。

  当年自己独自去了救世牧场,跟谁也没提,那两个孩子等于说被他丢下了,尽管她们都有足以自保的术式,自己也留下了足够的钱财,但毕竟再也没回来。

  她们可能会恨自己吧,幼小的时候被村民虐待,又被以为好心的牧场主带走,险些被当成人体试验的对象,虽然自己及时将她们救了下来,但最后也是一声不响地离开,让她们等到的只有死讯。

  因此在收到那两封据说是来自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信之后,他一直没敢看。

  她们现在住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这些大概都只能靠猜。

  您是说,未来的事情吗?面对疑问,顺平想了想,如果没有咒灵了,我可能会

  什么?

  就是,写点东西什么的?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也还不太清楚,同学中有想要创业赚钱的或者继承家业发起变革的相比之下,我想做的事就没有他们那么厉害了。

  写点东西?是指把祓除咒灵的经历写成故事吗?

  啊不是,虽然我喜欢那类恐怖小说,但自己倒是不怎么想写。顺平慌慌张张地解释着,可能会写一些关于社会实时?对了,您有什么打算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出家也说不定。

  听见这回答,少年正在翻页的手顿住了:出家的话,五条老师会不会跑去寺庙找您?

  有可能。夏油杰叹了口气,那家伙估计会以佛道与当代教育之争之类的话题跟我争上半个小时然后录下来发到网上引战。

  或者不经同意就拉着您拍照,下面配文与和尚的合影之类的

  啧,那还是算了!

  夏油杰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心情放松了些。

  就这样闲聊几句,顺平正准备离开时,看见了旁边桌上放着的两个信封。

  不打开吗?他问。

  一会儿就打开。夏油杰回答。

  在吉野顺平离开之后,他心情忐忑地拆开了第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