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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1 / 2)





  段青泥:

  玉宿:身子养好再来。

  段青泥看了眼他,又看向旁边一触即发的机关,坚决地说:不。

  一拖再拖,时间一久,命都要拖没了。

  下面危险。玉宿只好道,我是不会保你的。

  那咱们各走各的,你不要管我。

  段青泥说着,去提手边的绳索。可没来得及转身,玉宿忽拦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段青泥:???

  这、这是在干什么?

  真不想让我下去,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

  只见玉宿伸手入袖,取出一枚又粗又亮的大扳指闪闪发光,还是金的。

  哇!段青泥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走向,实属有点魔幻怎么亲了个嘴,啥也没干,就这么要求婚了?

  玉宿捏着那扳指,一句话不说,直往段青泥的无名指上套。

  等一下!段青泥缩回手指,顿时紧张地说,这、这样不合适吧,咱俩还没到这一步

  玉宿抬头问:不行吗?

  咳,那什么段青泥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玉宿淡淡看他一眼,继而捉住那根手指,将扳指牢牢扣了上去。

  段青泥都没反应过来,倏而只听咔哒两声,扳指上有枢纽转动,玉宿轻轻摁了下,从中猛地飞出两枚毒钉,小巧而不失锋利,嗖嗖打在远处的白墙上,顿时又狠又快两道青黑的裂痕。

  段青泥人都蒙了:给老子戴的什么玩意儿?

  扳指很厚,不会伤你的手。玉宿握住他的指节,带着往那枢纽上引,里面装了暗器囊,必要时防身用。

  段青泥低着头,留意到玉宿的双手,指节处隐有细微的伤口,还是新鲜未结痂的。原来他彻夜出去透气,竟是花一晚上时间,赶制了这枚带暗器的扳指。

  段青泥瞬间恍然大悟,表情也跟着一并小小的怔忡。

  片刻之后,又挂了一脸浪笑,拿肩膀挤玉宿道:不是不保我吗,那你这是干什么护食啊?

  玉宿:

  段青泥笑嘻嘻道:怎么,你透一晚上气,还没想好怎么下口?

  玉宿不自然地别开脸,就要往旁边躲。段青泥立马得寸进尺,像条蛇一样蹭了上去,蹭得玉宿受不了了,便抬手往他肩上拧一把,力道不轻不重,说:肉太少了。

  段青泥:?

  他娘的还敢挑剔?

  而且跟着你玉宿,不被养死就得了,还能长出几斤肉?

  等回过神时,玉宿已转过了身,径自踏入草丛深处的机关。

  伴随嘎吱一声沉钝轰鸣,连接地底通道的大石缝被打开了,往下望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这一回是早有防备,不至于像上次那样摔得惨烈。玉宿先借着绳索探进去,等确定踩到安全的平地,再沿原路攀上去,把那断手的病秧子一起抱了下来。

  寒听殿下方的地道,少说挖了几十年有了,四处皆泛着一股并不浓烈的潮腥气息。里面方向不明,又深又黑,通往天枢山各个不同的地方,落脚大多是湿厚的淤泥与青苔,并不是一条轻松好走的平路。

  两人下去之后,迅速点燃了火折子,又将随身带的图纸摊开,从头到尾扫视一遍,发现它刚好就断在地下河的位置。

  传闻中的天枢山禁地,穿过这条暗河才能找准方向。这地方埋藏几千年的通天秘术,只有用段家人的骨血才能打开封印想当初陈仙海和郝大耳,那帮子强盗拼了命地抓我上船,应该就是想找到这个东西。

  段青泥看了眼身旁的玉宿,神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按照《倦仙》的原剧情,大反派玉宿穷极一生,都在接替石无棱寻找所谓的秘术。可他最后并未寻得长生之法,也没有得到轮回与救赎,而是在主角光环的燃烧中自取灭亡,落寞的灵魂也随之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这个地方,是玉宿死亡的终点。

  由此一想,段青泥心头便一阵发紧。倘若自己顺利完成一切,被404送返现实世界,那往后等待着玉宿的,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我记得石无棱说过,他之前不是没打这片禁地的主意。

  这时候,玉宿淡淡说道:世人都想不老不死,他吃了一辈子活人,也想感受一回做神仙的滋味。

  他走在段青泥前面,单手挽着他没受伤的胳膊,沿途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晃神。他一边按照地图探路,经过时一边留下记号,以防往返时迷失了方向彼时火光升腾,将那忽闪忽明的影子拉得老长,当真如末尾时的孤冷寥落,不带一丝缱绻留恋的温度。

  段青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想不想得到永生?段青泥歪着脑袋道,还有生世轮回几辈子不死不灭?

  我不需要。玉宿果断地摇了头。

  他想了很久,复又对段青泥道:我总有一种错觉现脚下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很多遍,一直重复不停。

  火折子噼啪两声锐响,刺眼的星子飞溅,灼烫着前方无穷无尽的黑暗。

  但和你一起,还是头一次。玉宿木然地说。

  彼此对视了片晌,段青泥失笑道:说的什么傻话?

  玉宿也知道自己的话很可笑。只是他思来想去,只觉没有段青泥相伴的这一路,都太过冷清、也太绝望了即便真能重来一次,从头到尾由他一人独行,那也委实没有轮回的必要。

  两人按设计图纸的指引,牵着又细又结实的绳索,沿路勾连着刚开始下来的石缝处,很快将地下河周围的地道摸了个通透。

  距离河水越近的时候,脚底站的路面越发趋向于湿浊,到后来几乎是在泥与水坑间来回蹚。

  玉宿看位置差不多了,便将外袍脱了下来,罩到段青泥的脑壳上。近水的地方寒气很重,玉宿说:你等着,我上去拿竹筏。

  段青泥点了点头,刚想说一句小心。

  然而再一抬眼,忽听到四面传来急促的水声,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围拢前来他就知道,没必要说了。

  玉宿目光一凛,扬手将段青泥拦至身后,铮的一声拔开腰间匕首。

  那刃口是不久前打磨过的,一眼望去锋利得骇人。

  面前陡然出现了一片晃眼的灯光,打在周围的墙壁上,如同无差别刺人的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