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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1 / 2)





  烧没退前, 只能喝米汤;往后也要饮食清淡,不能沾酒, 不能沾辣。

  大夫临走之前,特地留了两副降火的药方。末了还不放心,又看玉宿像是掌门的贴身心腹, 便将他拉到一边角落,单独叮嘱道:让你们掌门多少节制点吧,以他这身子流连花丛,早晚有一天闹出人命。

  玉宿:

  大夫:纵欲过度,伤人元气。

  这下好了,等大夫回去一张嘴,全长岭都该知道,他们掌门采花采到手断了、一度不能下床。

  玉宿一脸郁闷,回房把这话说给当事人听。结果段青泥非但没生气,还躺床上笑得直抽抽,对自己愈渐变差的风评毫不介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说得没毛病啊!段青泥看着玉宿道,我们王佰确实是朵大娇花儿,只可惜刺有点多,不大好摘就是了。

  玉宿:

  真要深究起来,段青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俗人。他从前一直坚定地认为,第一次干那种事情,对象肯定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漂亮人儿可如今再一看来,这形容放玉宿身上也同样适用,无非是换了一个性别罢了,想着想着,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

  喂,说你呢,王娇花儿。

  段青泥趴在床头,生病了也不忘贫嘴:本掌门赐你一个名分,要不要?

  王娇花淡淡地说:不要。

  然后走到床边,缓缓弯下腰,将段青泥塌下去的棉被掖好。

  他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想这病秧子好好的。将来离开天枢山,远走高飞,规避所有囚牢与纷扰。

  话是这么一说,玉宿虽有那份心,但并不怎么擅长照顾病患。看他以前处理伤口的手法便知道,这家伙几十年都习惯用刀说话,一言不合即是索人命的利落。

  可自打与段青泥相识以来,他全身上下的棱角都被磨平了,简直像剪去利爪的大野猫一样,笨手笨脚学着照料病人。

  段青泥发着低烧,要喝米汤,同时又要顾及营养。倒是为难了某位娇花,拿刀的双手初次下厨,居然连鸡蛋也蒸不好,陆陆续打坏十几个,厨房管事看了都痛心疾首,敢怒而不敢言。

  反正到后来,蒸蛋是做不出了,寒听殿里最后一颗鸡蛋,被煮成一锅糊糊的蛋花汤,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样子。

  幸好段青泥很给面子,玉宿端着小碗亲自来喂,他一点也不嫌弃,就着汤匙一口一口喝见了底。

  完事了,还竖大拇指夸道:玉师傅,活儿好,技术一流!

  玉师傅:

  段青泥闭着眼睛瞎吹:床上功夫厉害,厨房功夫也厉害!

  玉宿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背过手,从桌边掏出一只巴掌大的药盒。拧开盖子,里面是扑面而来的清凉软膏,味道十分好闻。

  段青泥问:这什么呀?喝蛋汤还蘸酱?

  玉宿拉过段青泥,将他轻轻翻了个身,后背朝着自己:涂伤口用的,伤好才能退烧。

  段青泥:什么伤口?

  没什么。玉宿不答,而是掀起他的衣摆,淡定地说:有更厉害的,让你见识一下。

  ?!!!

  段青泥脸涨红了,咬紧牙关,大骂了一声:操!!!

  那一天,玉师傅用实力证明了,他的按摩手艺也相当不错。

  好像自从把话说开之后,段青泥明显感觉到,两人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白天的时候,段青泥躺床上睡觉,玉宿就在旁边坐着。他能这么一动不动,盯着段青泥看上一整天。

  偶尔也会闭目养神,却总是在离最近的地方,一伸手便能触碰他的衣角。

  有时逮到这些空隙,段青泥趁清醒了,也曾悄咪咪地观察一阵。那日在禁地回档之前,祈周说过,钥匙扣的主人就是自己,包括后来被抓去惊蛰山庄的炼药也同样是他。

  此时此刻,段青泥注视着玉宿的面庞,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完全摸不到过往记忆的碎片。

  他的时光回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是粉身碎骨的遗忘性质。那在久远的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淡薄的玉宿执着到这种程度?

  段青泥歪着脑袋,在床头端详玉宿的侧脸,不动声色。偏这时玉宿也睁开了眼,迎上他过于直白的目光。

  段青泥:

  玉宿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你、你不要老坐着啊。段青泥局促地说,干点别的事情。

  他本来想说,去厨房打打下手、去院子里浇花、跟欧璜他们打牌也好你的世界也不是只有我,何必守在床前虚度光阴呢?

  可是玉宿明显会错了意。

  他看了段青泥一眼,然后微低下头,把脸靠近到枕边的位置。

  段青泥:干啥啊你唔!

  大白天的,外面太阳正好。偏院一群弟子爱闹腾,大笑大叫传到耳边,沿路是嗡嗡一阵乱响。

  屋内却格外安静,唯有呼吸交错的声音,以及唇舌交缠、辗转反侧时,衣料摩挲发出的细微轻响

  玉宿把段青泥压进床榻里,捧着脸用力地亲吻,亲得十分认真且投入。

  段青泥不得不承认,玉宿在这方面上,确实有点无师自通的本事。他动作没那么凶猛,也没那么狂野,偏像是入了一味治百病的强药,直把段青泥亲得浑身舒服,被窝里的脚尖绷直,整个人缩成一团软软的虾米。

  玉宿亲完了,两手撑在床边,揉着段青泥的脑袋道:就干这个。

  段青泥有点发晕,费力地大口喘着气,眼睛里面雾蒙蒙的。过半天才缓过了劲,竟鬼使神差地挪了挪,往里让出空的地方,小声说:你上来陪我。

  玉宿居然也没犹豫,隔着棉被躺了上去,将段青泥拉到怀里接着亲。

  那一瞬间,段青泥不得不承认,他那一颗顽固不化的色心,确实不可说地动摇了几分。

  两人翻来覆去地接吻,吻得越来越深、呼吸也越来越重。可段青泥满脑子都是混乱的,他想了很多很多东西,倘若他们最后的结局,真的只是将原本的死期延迟那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长?

  如果他不在这里了,玉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所有记忆清零,以第五具身体从头开始?

  段青泥恍惚地想,千万不要那样,不然得多痛苦啊

  片刻过后,玉宿停了动作。抵着额头看他,眼神略暗:你不专心。

  段青泥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不专心。

  玉宿问:你在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