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钱耀祖慌了，他是发话要好好教训她，可没说把人弄死才过瘾。

  黎书只觉得和他多说一句都嫌恶心，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只能是祸害。她瞥了眼他腿上的水果刀，想拔起来给他个终生残疾。

  耳边听到风声，她敏锐地躲开，手指一夹，稳稳抓住袭来的石子。

  “钟黎书，你别欺人太甚！”钱希娣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大步跨前拦在了钱耀祖的跟前：“我哥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有我在你休想再行凶！”

  这下子钱耀祖又来劲了：“妹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打死她！”

  钱希娣还在犹豫，自己哥哥什么品行她不知道吗，仗着家里的溺爱为非作歹。平日里仗势欺人就算了，王小芬的事情她看得真切，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哥哥会丧尽天良至此。

  可躺地上的是她的至亲，唯一的哥哥，她不能见死不救。

  黎书攥着手里的石子，冷笑：“钱家的人一贯都是非不分吗？”

  “要你管！”钱希娣窘得面红耳赤。

  “那就得给你上上课了，什么叫做人的道理！”她没什么耐心了，垃圾始终是垃圾。

  “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钱希娣想动手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握了握拳扭扭脖子，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得寸进尺，我哥都这样了你还要下狠手。这些人都被你打趴下了，你还要以死相逼，嚣张跋扈！你果然像网上说的，恶毒又刻薄。”

  黎书笑出声：“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钱希娣记恨着被她羞辱的事情，一发狠就使出全力攻击，眼神狠辣拳头霸道。她从小就学咏春拳，自认为女的里面没几个打得过她的。

  外面雷声轰隆隆狂风大作，黑云滚滚，风雨欲来。

  …………

  兰亭别序里，佣人烧好了饭菜等了好久钟黎书都没回来。

  外面下大雨了，她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手机是有电的，铃声从头响到尾，这么干等不是办法，她只好给程叙白打了电话。

  “少奶奶没回来吃饭，外面电闪雷鸣的，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电话没人接，她没和我说去哪了。”

  程叙白有应酬，包厢里的都是商场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再有身份再有脸面，有他在四周的光芒都会显得黯淡无色。

  他挂了电话就给黎书拨过去，依旧没人接。

  倒不是黎书不想，她那边忙着呢，一时间腾不出手接他的电话。

  钱希娣已经败下阵来两回了，脸上挂着彩眼睛都肿了。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可她抗压能力很强，趴下了再起来，不折不挠地和黎书拼命。她是擂台上的冠军，死也不能认输。

  她学过搏击，钱希娣的招数三招下来就重复了，空有蛮力不懂技巧。她轻松地躲避攻击不停消耗对方的体力，这是最简单的对抗方法。

  钱希娣的底子不错，只是没有好的师傅给她准确的引导，加上狂妄自大又碰上个高手，吃亏在所难免。

  她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下来，耳边钱耀祖聒噪地嚷嚷：“废物，就会吃饭的废物！钱家养你干什么用，要你干什么用！你个赔钱货，白长这么大块头，钱家白给你吃饭了！”

  钱希娣挥出去的拳头已然没了力气，疼到麻木，脑袋里像钻了蜜蜂嗡嗡作响，行将就木一般。可侮辱她的话语没有结束，在她躺下来一动不动的时候，更难听的接连而上。

  “你就是钱家的耻辱！浪费粮食！”

  “起来啊，叫你起来听见没有！装死给谁看！”

  “钱家倒了八辈子霉，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黎书受不了他絮絮叨叨吵个没完，抬出一脚就想踢烂他的嘴。钱希娣条件反射般拦住：“别欺负我哥！你打死我算了！”

  鼻青脸肿的，说话舌头都是大的，恐惧加上愤怒使得她脸部肌肉抖动，眼睛里全是血丝。现在的她和笼子里待宰的动物没区别，而她最后的咆哮还是为了所谓的哥哥。

  黎书想起来晏佳说过，钱希娣挺惨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什么好同情的。

  她面无表情在那等，看着她大口大口喘.气跪倒下去，只要黎书愿意，要她的命分分钟的事情。

  钱希娣从没这么难受过，不是因为输，而是哥哥的话。太熟悉了，从小到大妈妈跟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

  钟黎书有多强？前几次的挑衅要不是让着她，早就没戏唱了。

  一个外人尚且知道留余地，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