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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自己人(2 / 2)


  ——不如说她自从绀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地卸下了不少警惕心。

  「白晴方……我太乐观和随意了!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绀,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会令人放下防备心的影响力……」

  「我不会受到他的影响!你再离我近一些!」他胳膊一拉,将她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绀等了会儿,在发现白晴方的逼问确实是完全停下了之后,才状似无事发生地开口道:“……抱歉,因为子青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跟外人说过话了,所以先前有些分不清主次……关于族人之事,请听子青如下的讲解。”

  “白晴方,你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可以大范围支配天地灵气的能力,对吧?”

  “对。”他紧紧地箍住了怀里的向清茗。

  “……那么,这便是你我为同一族的直接证据了。为了证明我也是如此,现在,请你打开灵视吧。”

  绀走到了长廊的扶手边,并对白晴方点头示意,让他将灵视投向廊外的星海。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了,只要不会让她受到影响——

  于是他便看到了,那些原本四散的雾状灵气,在顷刻之间便被拼成了一个“绀”字。

  绀在看到他表情的变化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扶手踱回到了长廊的中央,轻快地说:“看来你已经相信了。”

  “天度——这就是我们这一族的名称。”

  “我们脚下的长廊,是通往天度之庭的唯一道路。这里是最接近道子的场所,是位于整个上界之顶的,独属于我们天度一族的领地。”

  向清茗没名头地想给绀捧个场,来一句好炫酷,然后她赶紧用灵力封住了自己的嘴——这是蛊,是天度们自带的蛊啊……!

  ……等等,这么说来,那她不也是中了白晴方的蛊……!?还是好多年了?!

  这也太……

  ……不愧是她家的夫君,不仅长得好看是天才,还有毒。

  向清茗稀里糊涂地在心里一阵乱夸,身子还抖了抖。

  白晴方还没意识到自家妻主刚刚发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大秘密,他只觉得向清茗似乎是在为她被绀无意识地控制之事而感到害怕,于是他又揉了揉她的头。

  「茗茗,别怕,不论怎样,我都会待在你的身旁保护你的。」

  「嗯嗯!」

  外面的星海逐渐变淡了,眼前的长廊也慢慢出现了变化——那原本看不见的无限延展的尽头,似乎正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天度,是负责维系上界灵气平衡的生物,我们的身体是天地灵气的容器,也是衡量灵气分布是否合理的尺度。白晴方,你在下界使用灵视的时候,也是能看到不同地方的灵气密度之差的吧?”

  “是。”他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

  以夜色为基调的星海,随着他们不断前进的步伐,一点点地换上了白日的光明。而他们脚下的长廊,似乎也正在慢慢地溶解于这天光之中。

  周围的白光笼罩在了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渡上了一层银边。

  绀轻笑了一声,道:“看来你的状况还是不错的,记忆没了就没了吧。如此,也不需要重置……诶呀,我是说,不需要从头恢复你的能力了呢。”

  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阵微风,将祂的发尾微微掀起。

  白晴方定在了原地,手中长剑的寒光直指绀的后脑。

  向清茗也死死地盯着绀的背影,手中毛笔的笔尖爆发出了金色的光辉。

  祂被淹没在刺目的白光之中,对天长叹一声。

  “唉……子青又说错话了。道子,还请您在向他们解释完剩下的一切后,为子青稍微美言几句吧。最后,向清茗,我们天度一族,十分欢迎你的到来。”

  暴烈的剑光在一瞬间刺入了绀色的长发之中,后者却突然消失在了这方纯白色的无边世界里——这一切皆发生在仅仅半息之内。

  轰!

  绀消失的那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道可怖的裂缝。似乎只要向前靠近半步,任何生灵都会被从其中涌出的罡风绞成碎片。

  但那裂缝,也就只存在了几息的功夫。

  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二人所处的原本空旷无边的纯白世界,被逐渐替换成了装潢颇具现代简约风的室内空间。

  米色的墙纸,灰色的沙发,玻璃制的圆形茶几。

  屋顶上悬挂的铁艺吊灯,正安静地散发着淡黄色的暖光。

  向清茗和白晴方,正并肩坐在沙发上。先前手中的武器已然消失不在,他们双双看向茶几的对面——

  一名十来岁的,留着妹妹头的小孩子坐在黑色的靠椅中,小手自然地搭在自己的衣袍上,正专注地看着他们。

  只是同那对小小的银眸对视了短暂的一瞬,他们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抱歉,向清茗和白晴方。绀说话失了分寸,让你们受到惊吓了。”声线虽然稚嫩,可话语中却饱含着能令二人彻底平静下来的绝对力量。

  “吾乃天道也。你们也可以叫我道子。”

  此话一出,他们的脑海中便只剩下了信服二字,对祂的身份完全生不出任何质疑的心思——这便是天道,这世间唯一的天道。

  二人点点头。

  “那我便长驱直入了。关于你们二人的穿越和种族之事,你们谁想先行提问?”祂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

  两盏热气腾腾的清茶出现在了茶几上,正好摆在他们的面前。

  白晴方率先开口问祂:“绀对于我道侣的判断力产生的影响,还有我于下界死亡后可以重生一事,这些也都是天度的能力吗?”

  道子点点头,说:“没错,这些都是。事实上,天度就是我为了解决上界的问题,而亲手做出的唯一种族。有的半神期的修士,也爱把祂们叫做先天神灵。”

  祂顿了顿,而后补充道:“所以不仅仅是绀,白晴方,你的存在亦会干扰她的判断力,尽管因为一些原因,你对她的影响不像是绀那样立刻生效,而是潜移默化的。”

  白晴方在听完道子的话后,沉默地攥紧了她的手。

  向清茗毕竟先前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此刻接受十分良好,她主动接过话茬:“您说一些原因……那是指我道侣明明身为天度,却单独出现在了修士界的这件事吗?”

  道子颔首,回答了她:“你所问的,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白晴方的记忆中为什么没有天度的信息,又为什么和绀有着这么大的差别——皆是因为,白晴方在上界诞生仅几天后,就掉到了下界去。”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何为“掉”?”

  天道终于第一次眨了眨眼睛。而后,祂平静地说:

  “向清茗的师尊,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之一。”

  “她是与我在同一时间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若将此世喻为一支火炬,那么我即为撑起一切的炬身,而她则是代表着万物生机的那蓬火焰。”

  “连生的真身,名为秽生之火。”

  祂在说完这些后,站起身来,对着空气拍了拍小手。

  一扇白色的大门出现在了这房间的墙壁上。

  道子对着呆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的二人招了招手,平静地说:“随我来吧。让我带你们在天度之庭走一圈,见见其他的天度。在这路途中,我也会继续向你们说明其他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