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叫得很亲切，语气里虽然有些不满的意思，不过确实没有再继续动手。

  “王杰，是吕落救了你，你应该谢谢他，而不是在这里和他打。”

  “这小子救了我？你开什么玩笑呢？”

  王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过杨丽雅这次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之前发生的事情？我……”

  王杰一脸疑惑，他记得自己回到基地在休息，然后在睡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潜入了他的卧室。

  他发现了对方，一拳打过去却被对方轻松接住。

  然后对方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上，他迷迷糊糊地就晕了过去。

  这个过程是比较丢人的，他堂堂6阶高手，被人轻而易举地点晕过去。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的老脸往哪搁？

  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说出去。

  “额，之前的事情，我确实记不得了。”

  杨丽雅看出了王杰的犹豫，也知道他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

  “王杰，你之前亲口承认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杀死了李凯哲。”

  “李凯哲？哪个李凯哲？”

  “除了局长，还有什么人叫李凯哲吗？”

  “怎么可能，我没有？”

  王杰这下倒是有点慌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会。

  发现周围的狩猎人们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他的心里更加没谱了。

  “我虽然看那个老头特别不顺眼，但我真的没想杀他。

  你之前也说过了，现在还没到动手的时候，我就更不可能动手了。

  那现在李凯哲死了，内环有派来人调查吗？这处理不好怕是要打起来啊！”

  王杰说到这里，周围人的表情更加怪异了，杨丽雅倒是开了口：

  “你之前被人控制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其他人抓你的时候，你还打伤了几个兄弟。

  不过还好，内环人过来帮你洗清了嫌疑，就是那个叫元姳的小姑娘。”

  王杰看了看杨丽雅所指的元姳，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已经洗清嫌疑了？那内环调查队的其他人呢？不会就这小姑娘一个人来的吧？”

  王杰说完，看了看一脸惊恐的元姳，还有地上的血迹和一些战斗的痕迹。

  心中顿时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们不会和内环人打起来了吧？”

  “是打起来了，不过人我已经杀光了。”杨丽雅平静地说道。

  “额！那我们岂不是要和内环开战？”

  杨丽雅没有回答王杰的这个问题，她指了指吕落。

  “吕落，让他们几个看着元姳，你跟我来一下。”

  双方虽然之前一直都在互坑，但这个时候内环的人已经死光了，吕落也就没有继续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他确实想要和杨丽雅好好谈谈。

  “好！”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杨丽雅的私人办公室里，杨丽雅给自己泡上了一杯茶，然后看向吕落：

  “喝什么？茶，咖啡，还是水？”

  “咖啡吧，卢迪最后一次约我的时候，喝的就是咖啡，挺怀念的。”

  听吕落提到卢迪，杨丽雅的表情稍显黯然。

  “我是不是真的不太适合做一个领袖？”

  【有一说一，确实。】

  “是的，你不太适合。”

  吕落的肯定语气，让杨丽雅有些无奈。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不适合成为东四环的领袖呢？我的实力应该不算弱吧？”

  吕落摇摇头。

  “你没有那种带领人民，迎向未来的勇气。

  你太讲规矩了，但这些规矩，其实都是源于内环的。

  不排除有些规矩是很好的规矩，但也有很多规矩的设立，本身就是为了统治和剥削。

  而变革，就是需要打破原有的规矩。”

  吕落说的只是一些非常浅显的变革思想，不过就算是这样浅显的东西。

  废土联盟里的任何书籍都没有记载。

  吕落知道这是因为内环专门处理过这样的书籍，所以这种理念对于土生土长的联盟人来说，有些新颖。

  “变革，需要打破原有的规矩！”

  杨丽雅目光深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转头问道吕落：

  “那吕落，你对卢小甜的了解，有多少呢？”

  “我和卢小甜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对她的了解，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多。”

  杨丽雅点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卢小甜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杨队长，我之前应该说过吧？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杨丽雅再次点点头，卢迪和邱孤菱的身份她都知道，梦魇的身份她也有所猜测。

  她不清楚的，就是红柱之上的最后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迪为什么一定要死？难道不死就不行吗？

  “卢迪一定要死吗？”杨丽雅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此时的吕落已经释然了。

  卢迪虽然是他的好友，导师，来到这个世界的引路人。

  但他的死的时候，是圆满的。

  “曾经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疑惑，但后来，我想通了。

  卢迪有自己的理想，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必须死。”

  杨丽雅点点头。

  “那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跟我说说吗？我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

  吕落点点头。

  “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的凶手，卢迪的女儿，卢小甜。

  她应该是从你的手里，学会了蒸汽气合。

  然后以一个完整的人类修炼形态，正面击败了李凯哲！

  毫无疑问，卢小甜在才能方面，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极致的天才！

  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

  杨丽雅听到吕落话里的“人类修炼形态”几个字，心情更是复杂。

  “然后呢？”

  “卢小甜原本的意思，是用王杰这个1队的队长，来逼迫你和内环决裂。

  不过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插曲。”

  “你是说元姳。”

  “没错，如果没有元姳的话，凶手的锅，肯定要由王杰来背了，毕竟他认罪了。

  东四环现在不会放弃王杰，所以你们必然决裂。

  内环和东四环的纷争，就会拉开帷幕。

  不过巧就巧在，内环有人要对付我，并且派来了元姳。

  元姳打乱了卢小甜的计划，把事情的矛头指向了我。

  然后就有了我来协助调查的这一幕。”

  听了吕落的解释，杨丽雅这个时候才算是理清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你有没有夹杂在这件事里，内环和四环的决裂，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没错，内环和东四环的决裂，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这是卢小甜的意志，也是卢迪的遗愿。

  他要创造一个新的四环，他想让四环人，过上真正人的生活。

  所以，必须要变革。”

  “变革吗！”

  就在杨丽雅目光游移不定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说得很棒啊，吕落，我就说你的能力很出众，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这样，就省了我亲自动手的功夫了！”